~本文刊登於100˙05˙12國語日報少年文藝(5)版,與你分享。

等待,經常很磨人。期待花開的心情,卻是例外。

自從發現住家附近的空地上,長滿了新新嫩嫩的小綠苗,成群成簇的,像極了紅蘿蔔小嫩芽,也像更輕盈小巧的芫荽菜,我的晨間時光因此變得很不一樣。雖然當下不知道它們會開出什麼花,我還是會刻意繞過去看它們一回,看它們慢慢地長大。

那原本只是新重劃區裡兩塊凹凸不平的空地,滿是雜草叢生,廢棄模板、礫石、硬土塊、玻璃碎片、飲料罐隨意堆積,還常見路人隨手丟棄的菸蒂、空的鋁箔包、便當餐盒…混摻其中。偶爾,貓狗也會突然從裡頭竄出來嚇人。每次經過,總忍不住想,這兩塊空地的主人是誰呢?怎麼捨得任其荒穢如此呢?

前些時日,空地忽然有了生機。起初只是看見一、二個穿著工作服的先生,不定期地會來割割草、翻翻土,拿把鋤頭在那荒煙蔓草間披荊斬棘似地開出一小條活路。心下大喜,這主人總算想起這塊田地了吧。我想。至少,那原本顯得有些髒亂的區塊可以不再荒廢。

走著、看著,日子一天天過去。突然,有那麼幾天,空地瓦礫堆上來了重大機具,轟轟作響,沒多久的工夫,那空地已經方整有型,乾淨討喜。幾場春雨過後,空地雖然沒有像韓退之《初春小雨》詩中所說的「天街小雨潤如酥」的情境,但是不斷冒出頭的小綠苗,卻真是「草色遙看近卻無」的寫真實景,讓人發自內心感到無比的歡喜。

最近,小花苗瞬間拔高了許多,長得快的已經悄悄開出粉白、艷紫紅、粉紅色、亮橘色的美麗波斯菊花,纖纖細細的花朵錯落群綠中迎風搖曳,美得讓過往行人也不由自主地駐足。啊!原來,他們跟我一樣,也在等待一朵朵的花開。

想到這兒,彷彿遇知音般的喜樂湧上心頭。忍不住打心底讚嘆這空地的主人,感謝他為我們打造了一片美麗而充滿希望的波斯菊花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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