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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ica的散文創作:【念,舊。 】一文刊登在20111018()青年副刊

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˙思念劃過湖面,寂寂然落入心坎。那年,我們一起佇立湖岸,遠眺雲彩朵朵的長空,近覽春日的清風,嘴裡碎念著,江南水氣飽滿,柳樹總是長得特別漂亮,這所謂「柳浪聞鶯」,果然名不虛傳。所幸!我們眼前的湖邊綠樹也沒辜負我們的期待,不僅個個姿態萬千,還相互交織出屬於這湖獨有的風韻。

那幾棵老烏臼樹是我最喜歡的,每到秋天,綠葉轉紅,詩情翩翩不輸楓紅盛宴。我總喜歡繞著湖看它,然後找一個最美的角落,靜靜欣賞這秋色如詩如畫倒映水面。偶爾我還喜歡撿拾幾片落地的樹葉回家,輕輕置放玻璃盤上,擱在書房,只為閱讀書寫時能品賞那或黃或紅或交融的精采。

和烏臼樹並排為鄰的,是我不怎麼熟悉的光臘樹和名喚榔榆的樹。那幾棵光臘樹,長得高[][]細瘦,直到瞧見長線翅果,我才悄悄為它安上身分;榔榆樹則多半茂茂密密的長,不管樹的體形高矮,那小小細細的葉子密密匝匝的推擠,這層覆蓋那層的模樣,總教人把樹給看矮了些。不過,無妨。樹的美其實如同美女選秀,環肥燕瘦各有千秋,有型就好看。特別是,當它臨湖,且開枝散葉垂墜湖面,甚或直接與水相親,無形中也就沾惹了些許靈氣,也為湖景平添幾分丰采。

大樹之間,恆常錯落幾叢杜鵑花,每到春天,整個湖岸有半邊都是它的天下。白的、粉紅的、紫紅的,還有那亮橘色,就像趕場似的迤邐開來,那熱鬧一路漫過小徑,漫過草地綠茵,漫過行來過往的路人,漫過湖面,和愛到湖畔散步我的心上。我特別鍾愛那株粉紅色的,說不上來到底為什麼?或許就只是個人偏好吧!只要看它開得燦爛,心情也跟著雀躍。

至於那長得更遠些的繽紛花草,實在多得難以細數。但看眼前還高懸幾朵紅花的鳳凰木、濃綠的櫻花樹,和至今仍掛著幾串晚熟黃金雨的阿勃勒,或者成排守候在湖邊的翠蘆莉,時花寸草,就已經夠教人歡欣鼓舞。只可惜朋友當時正遭逢生命的谷底,不管看花看湖看魚看人,全然失了滋味,我們因此沒能把湖走遍。

原以為我們很快會再見面。因緣竟不由人,我們相隔幾個城市,說遠其實不遠,卻總沒能重逢。如今我獨自一人來到湖邊,來到我們當年並肩看湖的那棵大樹下,赫然發現,原本的老樹被砍了,只剩乾褐的一小截樹榦裸露在秋風裡。左近的杜鵑花叢有些枝葉萎落,曾經的老樹已然換上新綠……難不成物換星移悄悄在此上演?我不禁心頭一懍,不知怎地,朋友那日過度的沉靜與哀愁,竟與她美麗的身影交相疊合入眼。

霎時,教人心有所感;我想應該打通電話致上問候……有時候因緣是可以自主的,而且在這初秋芒花撩撥的時節,友誼的芬芳絕對是最美的甘露與收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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